作者  alicekoki (仙桃)                                         看板  BB-Love
 標題  [衍生] [黑籃] 重生。（黃笠）
 時間  Thu Sep  6 23:35:59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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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架空。
＠BAD END，慎。

















「前輩，你好嗎？」









高中邁入第三年，海常籃球隊加入了一個看似強而有力的生力軍‧黃瀨涼太。
原本以為只是個三八花俏又愛玩、成天討他罵的後輩，但是卻在高三下學期他要離開籃球
隊、好好拼課業的日子，這個後輩居然跟他告白了－－－－



「前輩，我喜歡你！」



從來沒被女孩子表白過的他，被突如其來的場面弄得尷尬不已，導致當下沒有辦法好好回
覆後輩，慌張地逃離現場。

從那天之後，黃瀨不知道跟誰要來（大概是森山吧）他的手機號碼，每天每天無不簡訊、
電話轟炸，就算罵了、打了、踢了踹了都沒辦法澆熄這個後輩的強烈追求。


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是不是只是因為嫌麻煩才答應跟黃瀨交往。


正式交往是在他考上志願校的那天。


海常沒有強制校隊要住校的規定，所以在他考上大學後準備要離開家裡、在學校附近找間
套房住時，黃瀨二話不說發揮他愛哭又愛跟的個性和他同居了。


明明他的大學離海常走路要四十分鐘的距離，但是這傢伙還是說什麼都一定要跟來。就算
每天早上都很痛苦地爬起來騎著腳踏車到學校晨練，還是不減他對於「同居」的嚮往。



黃瀨的追求似乎讓他在不知不覺間接受了其實男人也可以跟男人在一起的想法，從一開始
對黃瀨的期待、到被追求而感到厭煩、再到現在……應該算是喜歡吧？


森山常告訴他對黃瀨別太心軟，總有一天會吃苦的。
當時的他對於森山的忠告總是笑笑地聽過就算，他並不覺得自己對黃瀨有特別的心軟跟溺
愛，也一直抱持著就算黃瀨哪天不喜歡他、要分手了，他也可以很有前輩風範的和平結束
這段感情。


只是當時的他不知道，這天會來的這麼快。



他們在交往的兩個月後才發生第一次的性關係。
黃瀨第一次得逞後，幾乎每天都有生理上的需求要找他解決，有時候甚至不管他的意願就
強行逼迫他。但是一開始會抵抗的他，總是在被黃瀨挑起慾望後就忘記自己身體的不適，
總是到了完事後才恢復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耽溺情慾（但是隔天晚上有百分之九十的
機率會忘記現在所告誡自己的一切）




這天，在床上昏睡好一陣子後醒來卻沒看見黃瀨身影的笠松，在完事後自己勉強拖著疲憊
的身體亦步亦趨地走向浴室，卻在走出房門時聽到客廳傳來黃瀨的嬉笑聲－－


「咦、我覺得那雙比較好阿。吶吶，小黑子你明天陪我去嘛～」
「唔、怎麼這樣，那叫小火神也一起去吧！」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見，啾。」


笠松知道自己不能再聽下去，但是雙腳卻像是生根似的直站立在浴室前，遲遲不肯踏進去
一步。直到黃瀨電話講完後，配合著那聲啾關上浴室的門。

旋開水龍頭，定溫的熱水從蓮蓬頭傾灑而出，他不是沒有聽到黃瀨在門外的呼喊，但是現
在他的世界裡只剩下只水聲與自己的抽噎聲。


黃瀨和奇蹟世代的感情一向很好。
比起森山、小崛和一年級的同學們還要好。


是他自己忘了。
忘了一直以來，黃瀨總是把奇蹟世代的事情擺第一順位。


有一次他們約好放學在車站碰頭然後一起回家，結果卻因為黃瀨在車站巧遇了青峰跟桃井
，便跟著他們一起去逛街，讓他一個人在車站等到快十點（因為黃瀨手機打不通，他只好
站在原處一直等）。

還有一次，是兩個人都還在海常時，黃瀨翹掉兩個人的自主練習，只傳了封MAIL告訴他，
他要去誠凜找黑子，就這樣，他一個人結束了一天的練習日程。


……
…………


當初的自己並沒有覺得黃瀨這樣子的舉動有哪裡不對勁，頂多只是回到家時先是在玄關罵
了他一頓、又在客廳對他拳打腳踢教訓一番，最後總是會在黃瀨無敵的撒嬌功力下平息他
的怒火。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同樣的模式。
他卻從來沒有記取教訓，還自以為是地認為黃瀨只是比較愛玩、沒有定性罷了。




但是有一件事，是他當時完全無法相信的－－－－


除了他之外，黃瀨的心裡還有別人。







有時候他會想起當初森山在他畢業時跟他說的話。
當初自己不以為意、還信誓旦旦認為以黃瀨這種追求程度跟黏人黏的像強力膠地態度，他
們兩個人之間除非他提分手，不然就會一直這個樣子走下去。


現在想起來，真的格外諷刺。


關上水龍頭後，將身體擦乾套上四角褲。
轉開門把，在眼前的是彷彿垂著耳朵跟尾巴、用一臉擔憂的表情看著自己的黃瀨。



你怎麼還能這麼自在地出現在我面前？
你怎麼還能用這樣擔心我會昏倒在裡面一樣的表情看我？


這些話，笠松說不出口。
望了黃瀨一眼後，無語地走回房間，二話不說窩進被單內。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面對黃瀨，只能像隻鴕鳥能將自己躲起來就躲。


過沒多久，房間唯一的光源熄滅了、他的身後多了男人的體溫。


黃瀨從身後環抱住他的腰，用下巴廝磨著他裸露的肩膀，在他耳邊不斷不斷說著「前輩，
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隔天他醒來時，黃瀨已經不在了。
餐桌上留著一張寫了『我和小黑子出去囉^O^』的紙條，看樣子黃瀨真的忘了今天是什麼
日子，連他自己上禮拜才提醒過他的事情，全部隨風飄散。


笠松連想嘲笑自己也已經笑不出來、想哭卻又不准自己這麼窩囊。



今天，是他們正式交往第四年的紀念日。
黃瀨上禮拜就告訴他已經準備好驚喜要給他了，但是現在卻－－－－？


算了，回家一趟吧。
笠松坐在餐桌前，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張滿滿A4紙的信放在桌上，是要給黃瀨的。



他想，他們之間現在需要的是一點獨處的空間與時間。


隨便收拾背包，反正要回老家也不用多帶行李，便踏出家門。關門前，他回頭看了一眼他
們兩個人亂中有序的小套房，希望下次再回來時已經和黃瀨把事情說清楚了。


走到車站時笠松心想著這麼早回家也是躺在家裡沒事做，便先買好了晚上的車票後，到車
站附近的百貨公司去看看有沒有進新款的球鞋和衣服。


笠松才正要踏進百貨公司時，便看到火神在一旁認真挑選新款的球鞋、黃瀨在一旁纏著黑
子不放，一下抱著他、一下捏著他的臉頰，最後竟然在大庭廣眾下親了黑子。



他不知道自己最後做了什麼樣的決定跟反應，他只知道他想立刻搭上車回老家，只是耳邊
卻傳來急促的喇叭聲和女生的尖叫聲－－－－







碰！






他還沒來得及和黃瀨說話、他也還沒來得及回家看看爸和媽還有奶奶……




「前輩！」





黃瀨原本和火神還有黑子在百貨公司挑著球鞋，忽然接到上禮拜預約好、要慶祝今天和笠
松前輩正式交往四週年的餐廳確認預約的電話，他才想起來。

先跟餐廳確認好會在預約的時間內過去，再跟火神還有黑子道別準備衝回家中跟前輩下跪
道歉時，一出百貨公司就看到人群全部聚集在馬路旁。

好像剛剛好聽到出車禍的聲音。


黃瀨不以為意，他現在一心只想快點聯絡到前輩，因為從剛剛開始前輩的電話就沒有人接
－－－－


嗯？


黃瀨正準備過馬路時，手裡還撥著笠松的電話，在一陣吵雜中他聽到他之前幫前輩設成鈴
聲的搖滾樂，黃瀨想確認音源到底是從哪裡來，所以手機的撥話一直沒有中斷，當他擠開
人群、看到笠松的手機散落在地上、螢幕上顯示著他的照片時，絲毫不敢相信剛剛出車禍
且現在渾身是血、毫無反應躺在地上的人就是笠松幸男。




黃瀨衝上前去抱起笠松，只見笠松的眼睛微微掙開，雙唇一開一合不知道想說什麼，手臂
抽動著想要抬起來卻沒有力氣，黃瀨一把握住笠松的手，不斷親吻著笠松的手指。


笠松用著滿是血的手試圖擦掉黃瀨的眼淚，但是黃瀨的臉都已經被他的血弄得髒兮兮，眼
淚卻還是不停、不停地流出，最後他沒有力氣了，他沒有辦法再幫黃瀨擦掉他的眼淚、沒
有辦法在黃瀨懦弱的時候給他鼓勵、更沒有辦法在陪在他身邊了。


將來的眼淚，你得學會自己擦掉。
教來的傷痛，你得學會自己撫平。
將來的懦弱，你得學會自己重新站起來……



黃瀨、對不起……
如果我們有下輩子的話，換我追你吧。

所以，不要哭了，好嗎？



在坐上救護車時，笠松已經沒有心跳了。
黃瀨不敢相信，他前一秒才確認好要慶祝四週年的餐廳訂位，為什麼下一秒他就失去了他
的戀人。




醫院通知了笠松的父母。
看著痛哭失聲的笠松母親，黃瀨忽然一陣罪惡感襲來。




他拔腿狂奔、逃離了醫院，回到他們同居的小套房。
恍惚地關上房門，掃視著屬於他們的一切，最後視線停在餐桌上，是一張滿滿都是字的信
、是笠松在出門前留給他的信。



給涼太

對不起。
沒說一聲就回老家，原諒我的逃避與不安，我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你跟黑子之間有什麼，
但是我卻無法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我們在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就交往了，也懵懵懂懂、跌跌撞撞交往了四年。
四週年紀念日的今天，很抱歉，沒有辦法一起過。

我想，我們現在需要的是讓彼此喘口氣的空間。

也許，我們都不懂愛情。
你對黑子有著放不下的情感、你對我也有著無法割捨的感情。

我不想逼你在我跟他之間選擇其中一人，因為這樣沒有意義。
我只希望你好好面對你自己，而且不管你最後做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支持你到底。

因為我愛你，真的。


笠松幸男





黃瀨跪坐在地板上，將那封笠松最後留給他的信緊抓在懷裡，痛哭失聲。


「啊－－－－」














◎五年後◎


「前輩，你好嗎？」

黃瀨稍早已經將鮮花跟水果還有海常4號球衣放在笠松的墓前，去墓園管理室借了木桶跟
木勺幫笠松清洗有些泛青苔的墓碑。


笠松的意外去世讓黃瀨花了兩年的時間看清了所有事情。


不再像以前三心二意、也收起玩心認真學習，爾後拿到全校前十名的資優成績畢業，這五
年內他依舊住在他和笠松合租的那間套房。

當初笠松的母親有來拿走一些東西，當時還抱住他哭著謝謝他陪著自己的兒子。


黃瀨沒有回話。
因為他知道自己擔不起這樣的道謝，因為自己根本沒有做到身為男友、身為戀人該盡到的
義務，甚至在前輩出意外前，自己都不在他身邊。




他恨過自己，很恨。
因為是他忘記了五年前的那天是他們交往四周年的紀念日，如果他沒有跟火神和黑子去買
球鞋、如果是跟前輩兩個人開心地在家準備去慶祝四周年紀念日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了。

他陷在憎恨自己的情緒中整整兩年。


最後是綠間還有青峰到他家把他拖出家門狠狠訓了一頓，最後青峰忍不住怒意當場賞了他
一拳，他才想起當初前輩也是常常這樣教訓他。

那次，是他到現在最後一次因為前輩的事情而哭了。



「前輩，我好想你，你好嗎？」黃瀨蹲在墓前，不時地撫摸著墓碑，說著自己現在的工作
很穩定、模特兒的工作也是偶爾有在兼差，接著左手伸進口袋內拿了一個小方盒，「雖然
不知道現在的年紀和經濟適不適合，但是……」

打開絨布製的小方盒，裡面裝著的東西在太陽的照射下顯得閃閃發亮。




「前輩，嫁給我好嗎？」




黃瀨涼太。
終生未娶且從此沒有再跟任何人交往過、就連動情都不曾有過。


若是問他問什麼，他會一臉幸福地告訴你－－－－



因為已經有個人讓他傾注這輩子所有的愛去愛那個人，這樣的感情，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