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位熱愛電影的錄影帶店員小弟,到成為享譽國際影壇的大導演,昆汀塔倫提諾 (Quentin Tarantino) 的故事比看小魚逆游還要勵志。這位在 1992 年,31 歲時拍出長片處女作《霸道橫行》(Reservoir Dogs) 的導演,今年不過也才 56 歲而已。他有永遠不重複的創意、永遠出人意表的劇情設定,這位中生代導演看來還要與世界分享許多他的心血結晶……並沒有,他已經說了好幾年,拍完十部長片就不當電影長片導演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幾天他又確定了一次:他只差一部電影就要退休了。
執導有年齡限制嗎?昆汀塔倫提諾為什麼要退休?
為什麼塔倫提諾要早早訂下自己的退休規則?原因從來不為外人知。但是他的同儕、同樣是才華洋溢的導演保羅湯瑪斯安德森 (Paul Thomas Anderson) 曾經說過:
「我想如果導演開始作出一些不合他們年齡的舉動時,看起來就會讓人很尷尬。比如他們開始學習年輕人流行的事物,或是嘗試讓自己看起來年輕一點時,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安德森講的是一個難聽但中肯的建議:人要服老,千萬不要不自量力裝笑年。
但是 56 歲的塔倫提諾現在根本不算老人,馬丁史柯西斯 (Martin Scorsese) 60 歲時還在拍《紐約黑幫》(Gangs of New York)、史蒂芬史匹柏 (Steven Spielberg) 56 歲時還接連執導了《關鍵報告》(Minority Report) 與《神鬼交鋒》(Catch Me If You Can) 兩部電影,以年紀因素觀之,想要退休的塔倫提諾實在是有點澳笑年。
這一切關於昆汀退休的說法,來自於 2014 年昆汀的貼身採訪。當時他的《八惡人》(The Hateful Eight) 正要開始製作,但看來他打算拍完 10 部電影就退休的想法,已經在劇組之內傳開了。當時主演《八惡人》的寇特羅素 (Kurt Russell) 對此嗤之以鼻:
「誰有可能相信這種流言,對吧?」
而昆汀的多年好基友 MDFK 更是不可置信:
「如果昆汀不拍電影了,那他還能從事什麼工作?」
但也就是在這個現場,昆汀很快作了答覆,而且,很明顯地,他是全然認真的。
昆汀大導拒絕歹戲拖棚,時間到了就該光榮身退
「我不相信你們會想要死皮賴臉地待在舞台上,直到別人跪求你們快滾,」
昆汀表示,
「我比較傾向讓觀眾來求你,而不是你自己硬要站在台上。而我想,執導電影真的是年輕人的遊戲。我喜歡從我的第一部電影,到我最後一部電影之間,彷彿有一條隱形的臍帶串連所有電影。我不是要批評別人的想法,但我真的想要在我還心有餘力時,踏出這個圈子。」
「我想我將會在拍完 10 部電影之後退休,所以,現在我還可以再拍 2 部電影。我還沒有把話說死,但至少目前的計畫就是如此。如果我拍完了第 10 部電影,拍得很不錯,而且我也沒有搞砸任何事情,那這聽起來會是一個完美結束導演事業的句點。當然,如果未來我遇見了一部好電影,我不會說因為我曾經說要退休,而就這樣放棄它。可是,拍完 10 部電影然後走人、讓這個世界期待昆汀再次復出──我想這個計畫聽起來非常完美。」
這輩子幹話也說了不少的昆汀,非常坦誠地公開了自己的退休計畫。的確,我們在這個圈子看過太多爛戲拖棚的例子:爛戲繼續地製作續集;爛導演繼續拿到天價預算拍電影;而更悲傷的,有些曾經偉大的導演,到了七老八十,仍然在拍一些普普通通的電影。昆汀是電影圈最用功的導演之一,因為這是電影宅的基本功,他看得多、知道得多、甚至他也認識這種騎虎難下情況的導演,他會選擇急流勇退,想必來自他多年來的觀察。也許他覺得濫竽不該充數;也許他覺得他的創意極限就是 10 部電影,拍再多只是晚節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