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院版的《教師法》,我看到的只有政府塑造的仇恨與對立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我完全能明白處理不適任老師的難處,但我更確知,這些難處都不是把教師法修成如此不堪所能夠處理掉的。我們一起該做的,應該是行政擔起主動責任,教師堅持客觀評斷;家長勇於陪伴支持,三方共同協作,把現行制度的效用發會到最大,才可能真的把不適任教師請出職場。
《教師法》修法的議題,15日衝突到最高點,其中最具爭議的話題之一,就是「教評會處理不適任教師時,應增邀校外學者專家,使未兼行政或董事之教師人數少於委員總額二分之一」之規定。
家長團體方認為「師師相護」是造成不適任教師無法解聘的主因,教師方則闡明,調動比例會有損專業與教評會審查的公允。
暫時不論這些法條在細節的爭議,筆者想從實務現場來理解當前修法會造成的影響。
教育是高度專業工作,國家本當基於捍衛教育基礎而立法
教育其實跟醫療相同,是一種專業工作。醫療治療與改善人體,來促進生活福祉,而教育行為則是促進孩子未來能在社會有更好的適應,用以培育國家重要人才為目的。老師的天職是教育學生,教育行為的出發點完全是為了孩子的權益跟未來,因此其負擔的社會義務一定較任何專門職業人員為重,教育的本質和其他職業又有不同,是作為改善人民心靈福祉的重要工作。因此,國家本當基於捍衛教育基礎而立法,不該是為了「捉姦防弊」而修訂法律。
教育是在改變人,甚至改變想法與心靈的場域,其涉及了與各種心理學、教學與教養的知識,所以其屬於高度專業性工作,否則,就不會花費那麼多時間,還要實習來培育一位具有教師證的老師。
教評會的案件,並非都是真的「不適任」
我曾待過多年的教評會運作,撇除重大的傷害或是明顯的不適任行為,其實教評會裡面還有很多案件,並非教師本身真的不適任,而是受到教育現場各種奇怪家長或1999的控訴。在教育現場,同行的都清楚:愈對教育有熱忱,愈用心教導孩子、愈願意投注心力的教師,其實愈容易陷入這類的紛爭。原因就在於專業的教育工作,容易會被外人誤解,在當前這時代,則更容易被民粹錯誤引導,所以那些很用心的老師,也就三不五時會被捲入這些紛爭。(我相信各行各業都是這樣,用心做愈多事情的人其實愈容易「被」犯錯)
因為知道現場教師工作的真實的生態還有複雜的專業內涵,所以我們(第一線的教師)清楚知道,許多的教評案件是受到民粹主義壓迫所產生的行政程序。而現在修法的內容修訂,未來教評會處理不適任教師案件時,專任教師職務人員將低於二分之一,這會有什麼影響呢?
專業的工作,在紛爭時本就需要仰賴本職的第三方專業人員意見
任何具有高度專業的工作,在有糾紛的時候,為了不被外界的錯誤理解所引導,所以第三方本職的專業人士意見,就會相當重要。法院在處理醫療糾紛的時候,也一定會看重第三方醫師對於整體案件的見解。
回頭來看,在現行政院修法版本的教評會結構底下,如果第三方的教育專業人士(第一線的教師)低於一半,就可能會有很多本於「教育目的之行為」不易被完全正確理解,甚至容易被誤解,再加上修法內容那些玲瑯滿滿目停聘、解聘的條列態樣,在處理爭議事件的時候,很容易就會淪為「看見黑影就開槍」的結果。最後,那些本於教育初衷的熱血老師,一不小心就會淪為這部荒謬法令的犧牲品。
在處理醫療糾紛時,社會會看重第三方醫師的專業,那為何教育糾紛時卻如此看輕第三方的教育專業?就覺得學校老師一定會師師相護?社會為什麼就不會覺得醫師也會師師相護?有什麼理由認定老師的天性就是會彼此護短?
若再細看修法的版本,對於老師的道德要求之高,幾乎要到聖人地步了。我更好奇,當前主導修法的立委、政務官甚至部長,有哪一個可以拍胸鋪保證,在他終身職涯裡面,「絕對不會」觸犯到現在政院版本《教師法》內羅列的解聘、停聘之條件?回頭看到我們歷年的政務官、官員、立委甚至過去的教育部長態樣,有哪一個可以說自己清白一生?那些人修出來的法,實在無法說服社會大眾。
現行版本的《教師法》,只會造就更多「不適任」
一旦現在政院版本的《教師法》修過,可以預期,將來不適任老師並不會出場。因為,所有的老師都只要遵照最安全的保命職場守則操作,就能明顯降低被解聘的風險:準時上下班、沉默不言、不要管教、不嘗試新的教學方法、不要與學生互動、不要和家長對談、完全照課本進度上課。
多做這些,根本只是讓老師暴露在被解聘的風險當中,我們有什麼理由需要讓自己付出這樣的代價?我想問問家長們,這些,真的是你想看見的學校文化?這部《教師法》,趕走的不會是不適任老師,而是會讓所有的教師群產生前所未有的「教育無助感」,當教育第一線的老師已經心如死灰,學校就只是一攤死水。
報載「全國有逾二十五萬名教師,但每年被停聘、不續聘及解聘不適任老師僅約七十多人,一○六學年因教學不力而被停聘、不續聘或解聘更僅十二人」我不明白社會討論這個數據的背後期待的究竟是什麼?我們期待在教師族群內出現大量的不適任教師嗎?不適任教師比例愈高愈好嗎?修這《教師法》最終的目的難道是希望提高現行不適任教師停聘、解聘的比例嗎?
如果一個國家不適任教師比例增高,這代表整個社會已經出了問題,國家已無法培育出足夠教育孩子的棟梁,這也是我們所期待的嗎?我們是以抓到不適任教師為榮譽嗎?
三方合作,讓現場處理不適任的制度發揮最大效用才是解方
我也是家長,我更能知道那些「真正不適任」老師的可恨之處,我也更想把他們趕走校園,但每當我們第一線教師想要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偏偏遭遇上級長官沒擔當,行政資源不足、有權力的人不召開相關程序或甚至有些家長退縮避而不談,這些因素都讓我們無法有效率地去處理不適任教師。
我完全能明白處理不適任老師的難處,但我更確知,這些難處都不是把《教師法》修成如此不堪所能夠處理掉的。我們一起該做的,應該是行政擔起主動責任,教師堅持客觀評斷;家長勇於陪伴支持,三方共同協作,把現行制度的效用發會到最大,才可能真的把不適任教師請出職場。
要知道培養一個老師不容易,一位老師還要在職場磨上許多年,歷經許風霜才可能在產出一位優良的老師。但現在的法令,卻能如此輕率地解聘老師。正所謂良師興國,一旦現場變得風聲鶴唳,輕易折損良師,無疑就是國家與社會的損失。
「凡學之道,嚴師為難。師嚴然後道尊,道尊然後民知敬學」(《禮記,學記》)
Tags:
早療家庭,與愛同行:伊甸早療30,迎接共融友善未來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伊甸盼望能夠以一個共融友善的環境,讓慢飛的孩子們及其家庭,能在社區中安穩、安心地學習與生活。遲緩兒成長的每一步都不容易,但伊甸始終相信,只要這個社會多一點微笑,多一點行動,我們就可以一起打造一個更加友善、融合的社會,陪伴每個孩子都能好好長大。
今(2024)年三月初,北投高中一名特教生,在課堂上跟老師發生肢體衝突的事件,引發社會對於特殊需求的孩子的關注。事實上,有特殊需求的兒少並不少。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統計,以0-6歲的兒童來說,發展遲緩的發生率,大概在6%到8%之間,台灣每年大約有20萬名新生兒來計算,一年就可能會新增1萬5000名遲緩兒,相當於每15個孩子,就有一人可能是有發展遲緩的特殊需求兒童。
走過30年,伊甸努力牽緊每一隻有需要的手
伊甸自從1994 年接受台北市政府委託,開始 0至6 歲身心障礙兒童家庭社區服務(今婦幼家園前身)至今,一個階段又一個階段的,持續為了遲緩兒而努力。三十年過去,伊甸每年服務超過2萬名發展遲緩兒和他們的家庭,包括早療知識和觀念的推廣、早療課程的引進和執行,從城市到偏鄉,從個人到家庭,伊甸希望能夠幫助發育遲緩兒和所有其他的小朋友一樣,更順遂的長大。
在推動兒童早期療育觀念方面,伊甸採用個案管理服務模式,將其應用於0至6歲早期療育服務上,同時協助政府建立了通報管理系統、個案管理、療育服務以及經濟支持等整合式服務方案。1996年,伊甸在南台灣設立了全台首間公設民營早療中心──鳳山早療中心。1997到1999年間,再將早療服務擴展至宜蘭、桃園、新北三峽及台中等地,並且在基隆承辦通報轉介、個管、早療日托、時段以及在宅的三合一服務。同時結合專業工作團隊,前往高雄甲仙、屏東滿州等地,提供到宅服務,為偏遠地區的到宅巡迴服務奠定了基礎。2002年,伊甸深入小琉球,提供駐點服務,隔年則前進恆春地區。2010年,澎湖地區服務啟動,2016年更在馬祖開設加利利幼兒教室,為當地孩子提供更多的教育支援。伊甸的每一步,都是希望能夠將早期療育的觀念,推廣到全台灣的所有角落。
時代不斷變化,伊甸推動早療知識的方式、與民眾溝通的工具,也跟著不斷創新。在1996年,伊甸發起「千輛輪椅送殘娃」活動,鼓勵偏鄉家庭及不願積極參與療育的家庭走出來;1998年,推出了首本以簡易圖像呈現兒童發展里程之篩檢手冊《小生命大禧望》。隨著科技的進步、智慧型手機的普及,伊甸在2013年發表了全台首創的「幼兒發展檢測 APP」,為兒童發展檢測帶來了更便捷的方式。有感於社會的快速變遷,家庭面臨的困境日益多元且複雜,伊甸很早就發現,早療的推動與施行應該以家庭為核心、社區為基礎,提供整合性的服務。所以伊甸在2014年,於苗栗大湖成立了第一個家庭支持服務中心,希望提供家庭全方位的服務,以滿足多樣化需求。在台中則是以一對一或團體班的親職教育服務,結合物理、職能、語言、心理及特教專業人員,以提供環環相扣的親職教育支援。
伊甸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確保有需要的孩子和家庭,無論在何時何地,都能夠獲得最有效的早期療育服務。讓這些慢飛的孩子有機會充分發展潛能,享受快樂、無憂的生活。
即使慢一點,也能走得穩又遠
如同一開始提到的,發展遲緩的發生率約在6%到8%之間,但是若人人都能建立正確的觀念,就能夠更好、更快、更早的察覺家中有發展遲緩可能的孩子,進而連結早療資源,陪伴他跟上發展的里程。
今年5歲的羅伊,在26週大的時候早產出生,由於感染敗血症,一度休克並造成腦部損傷。從出生開始,羅伊就在醫院接受早療和復健課程,由於腦部損傷導致高張力,他的整體發展也因此受到限制。羅伊1歲時,透過轉介進入伊甸婦幼家園日托班,在老師不斷訓練和引導下,現在的羅伊,已經能夠聽懂一些老師常用的指令。雖然羅伊還沒有口語表達能力,但他喜歡發出聲音,喜歡與人互動,也有自己的想法,是個活潑愛笑的孩子。
而今年4歲的璇璇,則是在1歲接種疫苗時,被發現有疑似發展遲緩的情況,但直到3歲左右,璇璇的母親發現孩子不僅只是發展較慢,就連生活上的固著行為也越來越明顯,因此,她開始積極尋求專業協助,經評估後,轉介到社區療育據點進行到宅療育,再轉到基隆早療中心日托班。剛到日托班時,璇璇的情緒不穩定,遇到困難時會尖叫哭泣,但透過老師的耐心訓練,璇璇已經進步很多,不僅在社會適應和生活自理能力上有所提升,還開始學習簡單的互動和表達。
還有,今年4歲的喨喨,在出生時就篩檢出重度脊髓性肌肉萎縮症,導致肢體動作無力,無法坐穩。他的母親積極尋求療育協助,後來轉介到基隆早療中心接受日托服務。經過老師的細心陪伴和訓練,喨喨的情緒穩定許多,在飲食和動作方面都有所進步。
羅伊、璇璇和喨喨的家人,在一開始都為了孩子面臨的問題而有所擔憂,但是看見孩子在伊甸,接受適合的療育資源協助後,各自都能努力成長、逐漸進步。羅伊的媽媽更創立了社群平台社團,分享孩子的療育日常。因為,羅伊媽媽很清楚,只有正確的理解,才能破除恐懼,而過來人的分享經驗,不只可以幫助更多發展遲緩兒及其家庭,更是減少歧視的第一步,羅伊的媽媽也希望透過社群分享,能給予同樣是早療家庭的家長一些鼓勵,其實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時區,他們只是需要時間適應、需要練習機會,期待社會可以一起溫暖陪伴這群慢飛天使勇敢長大。
一般來說,孩子從出生開始,在各年齡階段都有不同的成長任務要達成, 像是一歲的孩子會開始展現出一些基本的動作和語言能力,例如能夠站立兩秒、拍拍手、發出伊伊呀呀的聲音,並且會揮手表示再見。而兩歲的孩子可以彎腰站起不跌倒,能夠嘗試仿照線條,塗塗畫畫,開始說一些單字,或唱一些簡單的歌曲,也懂得表現撒嬌,能夠自己吃飯喝水等等。
到了三歲,孩子的動作更加靈活了,可以一腳一階地走樓梯,能夠自己創作,甚至為作品命名;學會了上下、裡外等方位概念,喜歡跑到鄰居家中玩耍,也能夠自己穿脫褲子。四歲的孩子,在動作協調能力上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包括能夠抬起單腳跳躍、學習寫字,開始能夠看圖說故事、辨別數量和顏色,參與遊戲並能夠接受提示,晚上也不再尿床。至於五歲的孩子,在認知和動作上都更進階了,可以騎腳踏車、穿脫襪子、扣釦子,也能夠計劃遊戲,找同伴一起玩耍,學習數字和數數。到了六歲,孩子在動作和語言能力上都有一定的程度,能夠丟接球,畫出人物的五官,清楚地分辨左右,也能夠自己梳頭髮並綁鞋帶。若發現孩子發展有遲緩狀況,或有任何問題,建議應積極尋求專業諮詢與協助,讓有需求的孩子不錯過0-6歲的早療黃金期,順利長大!
行動加愛,共融友善
伊甸早療服務走過30年,歷經「誕生」、「萌芽」、「蛻變」,現在迎來了「欣欣向『融』」的階段。伊甸針對0-6歲的孩子提供專業療育服務,集合了認知、語言、物理、職能治療、心理諮商和特教老師的專業知識,為不同階段的孩子提供日間、時段或到宅的個別化服務。此外,伊甸也協助有需要的孩子們,在未來進入幼托園所或國小的轉銜服務,協調家長與老師間的溝通,並提供相關入學建議和追蹤輔導等服務。
當然,在家庭方面,伊甸也希望能持續引導家長,提供適切的照護及療育技巧、知能,並將療育融入日常生活中,建立良好的親子溝通與應對方式,以提升孩子的發展能力及家庭功能。同時,針對偏鄉與受限於經濟情況,無法外出接受早療的孩子,持續提供到宅服務、社區定點療育,並在社區中舉辦「兒童發展篩檢」活動,以有趣的遊戲觀察孩子的狀況、提升居民對早療的認識。
伊甸盼望能夠以一個共融友善的環境,讓慢飛的孩子們及其家庭,能在社區中安穩、安心地學習與生活。遲緩兒成長的每一步都不容易,但伊甸始終相信,只要這個社會可以多一點微笑,多一點行動,我們就可以一起打造一個更加友善、融合的社會,讓每個孩子都能好好長大。
30年來,伊甸基金會早期療育服務,秉持「用愛陪伴一個孩子,守護一個家,打造共融友善環境」,透過多元適切的專業服務,不僅幫助慢飛天使探索學習,更是慢飛家庭的最大後援。請支持伊甸「早療30 弱勢兒童服務計畫」,多一點微笑、多一些行動,就能陪慢飛天使和家庭多走一哩路!詳情請上伊甸官網線上捐款 ,或洽捐款專線0800-025-885。